本文摘自《中国文物报》(2015-10-20)瓜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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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在友人处见到一件钤拓有由当代金石篆刻家蔡廷辉先生(1948 年生,国家一级美术师,退休前任苏州国画院副院长)于1977 年所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朱文圆印(直径9 厘米),边款作:“悼念敬爱的周总理。一九七七年,廷辉敬作”钤拓本小直幅,在钤拓印章的右面,尚有由已故著名书画家、曾任苏州国画院院长张辛稼先生的题词“蔡廷辉治印,怀念敬爱的周恩来总理作。丁巳(1977 年)五月辛稼题耑”(见图)。我对此细察良久,心中暗生疑虑。去年秋季,友人蔡廷辉先生为筹备设立“苏州市蔡谨士蔡廷辉金石篆刻艺术馆”,因在申报材料中必须备有《藏品目录、图录》,为此邀我一起整理他所保存他父亲生前刻印(尚有镌刻图画、所制印钮作品),和他自己的金石篆刻作品共计500 余件,其中他的“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朱文圆印,当时即由我经手钤印、拍摄后编入《苏州市蔡谨士蔡廷辉金石篆刻艺术馆(筹)馆藏品目录、图录》,清楚地记得该印章是刻在圆形高约2 厘米厚的略带红色的石上,但未见有刻款。而这次所见钤拓本小直幅中赫然有着该印章的边款拓片,而且鉴于该印章篆刻的风貌,所刻边款的风格(蔡氏父子篆刻于近人取法最推重赵古泥,刻边款则取法明代篆刻家文彭的双刀法),以及张辛稼先生的题词手迹都是真迹无疑,所以所见边款墨拓也就引起我的疑问。

据现这件钤拓本小直幅的收藏者说,他是从艺术品拍卖会中所得,在“拍卖简介”中知道该拍品来自当年“苏州市书法印章展览会”。我闻之认为此说较为可信,因为蔡谨士先生是苏州篆刻界老前辈,生前为西泠印社社员,而蔡廷辉自幼即随父亲学习篆刻,兼学制作印钮和刻画。因此,父子俩将作品参与“苏州市书法印章展览会”是十分正常之事,加上由于当时艺术品的经济价值尚未凸现,展览结束后参展作品为主办者流失,在当时也无人会去追索。

因此,我就将所见所闻之事告知廷辉兄,他知此情况之后便告知我,他的这方怀念周总理的印章确实是为参加当年市书法印章展览会所作,当年他28 岁。所刻内容由于是年正好是周总理逝世一周年,众所周知周总理于1976 年逝世之前已带病工作,长期与“四人帮”斗争,所以便以当年这句十分流行的口号(已记不得是谁提出的) 来悼念这位人民的好总理。有关张老(辛稼) 的题字,是我父亲拿去请张老题写的。因为

我父亲与张老是有着数十年交情的老友,张老书画用印有不少都是我父亲所刻,如这题字上所钤白文“辛稼” 小方印,也是出于我父亲之笔。至于我所刻印章上的边款事,由于当时各种物质都还十分匮乏,印石同样如此,所以我保存至今父亲的遗作300 余方印石基本上都是刻的多面印。我的这方印章上的边款就是被父亲磨去的,他本想再刻其他印文,不料不久父亲因患病直至去世(1981 年),所以未能再刻,因此你在编目时所见到的这方印章就没有边款了。这次既然能有缘重见自己三十八年前所刻的边款,那么希望那位收藏者能将边款拓本提供给我,让我可把它按原样再刻在这方印章上。我听闻了廷辉兄的这番解说后,便与友人(收藏者) 联系,他一口应允将边款拓本复印后提供给蔡老师(廷辉),并说能把这边款文字重刻上石,这一经过情形也堪称是当代印林掌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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