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中国文物报》(2015-05-22)作者:刘松林
凌家滩文化遗址前五次发掘多集中于墓葬区,出土了大量的随葬品,以玉石器为大宗,陶器相对较少。2013至2014年,发掘地点主要集中于生活区,其中有韦岗遗址、凌家滩遗址壕沟及石头圩居住址,出土了较多的陶器。笔者就墓葬区及生活区出土的陶器的胎质、火候、做工等方面进行了比较,发现其间虽有文化共性,但差别亦较大,下文便粗略地分析两者异同之处。
墓葬区随葬陶器主要有鼎、豆、壶、尊、豆壶、盘、鬶、钵、罐、杯、鸡形壶、背水壶、纺轮、器盖等。陶豆随葬率最高,其次是罐、壶,依次排下去为鼎、鬶、杯、盆、钵和豆壶。鼎、豆、壶、罐是随葬陶器最基本的组合,特别是陶豆,形制丰富、装饰多样。遗址生活区所出土的陶器种类亦相当繁多,其中有鼎、豆、缸、盆、罐、钵、壶、纺轮、器盖、陶饼、釜、陶丸、陶鬶等,以前5种为大宗,其次是钵、壶、纺轮、杯,再次釜、陶饼、陶丸、陶鬶等。若将其与随葬陶器种类相比,生活实用器难见豆壶、尊、鸡形壶等,而丧葬陶器少见缸、釜等。
胎质方面,随葬陶器以夹砂、泥质灰褐陶为主,少量的黑陶及带衣陶,难见夹石英灰褐陶,且多为泥质陶,胎质较薄、疏松;实用陶器胎质有夹砂、石英、泥质灰褐陶,少量的黑陶、带衣陶、彩绘陶、白陶等,且夹砂、石英陶与泥质陶数量相当,部分遗址超过泥质陶,如韦岗遗址便是此类情形,夹砂、石英陶胎质较厚。烧成火候方面,随葬陶器火候偏低、易碎;实用陶器相对较高,胎质较为致密、坚硬,不易碎,说明火候与实用性是相关的。纹饰方面,以韦岗遗址为例,纹饰以素面为主,含有一些凹弦纹、凸弦纹、附加堆纹、红衣黑彩、刻划纹、镂空、捺窝或凹槽等;随葬陶器纹饰较为简洁,主要有弦纹、附加堆纹、镂空、捺窝或凹槽等。器型修饰方面,实用陶器相对规整、光滑,而随葬陶器少数高矮不一,口沿外斜,线条不流畅,变形较多。
两者也有较多共性。器类方面,鼎、罐、豆、钵、盆、壶等占出土陶器比例较大,说明两者器类主体还是相同的,随葬陶器确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只是用作墓葬冥器,不具实用价值而已。器型方面相似度高,如陶豆,均以盘形口、瘦高柄、喇叭形圈足为主,柄部多饰圆形、方形或三角镂空。选料方面,两者胎质多以夹砂、泥质陶为主,所含成分具有较大的相似性,说明两者的原料应来自于本地,且就近选择。工艺方面,两者均以手工制作为主,慢轮修整为辅。纹饰方面,均以弦纹、附加堆纹、镂空、捺窝等为主。火候方面,实用陶器相对随葬陶器较高,但二者总体还是处于低火候状态,显示出两者烧造技术的原始性。
综上可见,随葬陶器和实用陶器在共性的基础上有较大的差异,是基于共同的文化背景下的个性差异,即同属于凌家滩文化特质。如总体上来看,两者在选料方面均以夹砂、泥质陶为主,烧造工艺均具有较大原始性。但差异亦相当明显,实用陶器使用了大量的石英等掺和料以提高陶器的强度,目的与实用有关,也或许说明当时陶器烧制已有专门的分工。然迄今为止,未能发现相关的陶窑,待以后在考古调查和发掘中去找寻。
通过对墓葬区及生活区出土器物种类及数量进行分析,发现墓葬随葬品多为玉石器,陶器较少,即便是等级稍低的墓葬,随葬陶器的数量亦不多。反之,在生活区出土的陶器相当丰富,种类多,器型复杂,做工相对讲究,而石、骨器较少,难见玉器。说明当时陶器的使用领域多为生活实用方面,墓葬随葬陶器仅占较小部分,且加工粗糙,器类、器型仅具象征之意。如韦岗遗址出土大量的夹砂、夹石英陶缸,火候高,胎质宽厚坚硬,实用价值较高,应是贮藏类器物。而墓葬内出土较多的陶器多形制不甚规整、制作粗疏,实用价值不高。因此,真正代表凌家滩文化陶器烧制技术的当属生活实用器,工艺总体虽呈原始状态,但在同时期来说是较为先进的。(作者单位:含山县凌家滩遗址管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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